浮梁

zzzzzzzzzzz
钻石打磨工人
hellowland : id9218

关于诸君

黑羊:

结果还是没能及时赶上中也的生日对不起qwq
是刀,是刀,是刀
文笔渣死
慎入
…………那么


0.1  关于我和太宰治
在我印象中太宰治似乎还未曾这般展露笑颜。并不是说这狗日的混蛋不爱笑,只是他从来没显得这么温和过,居然不带半分恶意。操,我文笔不好,不知该如何形容。平日里相遇他也总是笑着,恶心的要死。对了,太宰治会这样:眼睛眯成漆黑新月,表情悠游自在,一张脸上布满了叫人极度不爽的愉快神情,像只狡猾兮兮的狐狸,我真想一巴掌打过去扇死他。但当年那一刻他脸上平静得像辽阔大海不起风浪,唯有黑色的眼珠微光闪烁,像夜幕大海里濒临消亡的塔灯。
我认识的太宰治不会露出这样的笑容:唇角上扬,干净明朗。
“中也,我去执行任务咯,乖乖等我回来。”他的声音一如既往轻快慵懒,我觉得不对,多了点什么,我好像捉不住他。这个人站在我面前就好像隔了好几年那样虚无缥缈,我想碰碰他看看太宰是不是太宰,比如触摸一下他的脸颊。但我是中原中也,我不会做这种事。
我说:“滚滚滚,你他妈死了最好,别让老子再看见你。”
我擅长并热衷说谎,红叶教我很多本领,这一项格外熟练,我差点自己都以为我真的讨厌太宰。可是天知道在寂寞无声的岁月里我和他相爱有多久。啧,肉麻。而太宰听了我的骂反而舒展眉头,似乎我还是原来的样子,他也一成不变令人恼火,这样就放心了的样子。我仰着头看他,这混蛋的身高叫人不爽,我就摆出一副傲慢不屑的神情。可是太宰看着我噗嗤一声笑出来,我就知道我的表情一定奇蠢无比,妈的。
他低下头来拥抱我,我踮起脚去咬他的唇。你看,太宰,战斗之外我们俩毫无默契,像死斗的蜗牛和青花鱼,不是同一个物种,果然连告别都做不到统一。我把太宰的嘴唇咬出血腥味,那些玫瑰色的液体一缕一缕染红我的牙齿。太宰笑眯眯地说:“差劲的吻技。”他又说:“再见啦,中也。”混蛋夺走了我的帽子戴在自己头上,不得不说他这么做有点他妈的帅气,可是他紧接着:“帽子送我戴好了,反正你戴起来那么好笑。”
他没给我说话的机会,摊开双手踮起脚尖开始跳芭蕾,他就是这么个疯疯癫癫的傻逼,他说“再见”。夜色太暗,我看不清他转身走的时候脸上是什么表情。他要去执行什么任务,他没告诉我。
我也没去抢我的帽子。生平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僵硬得无法动弹,因为太宰他从来不跟我说再见,从来没有。我看到他走向远处黑色的轿车时,他跌跌撞撞。我不会开口问,因为我爱撒谎,说不出真话。
可是,太宰,你明知道我的性格。我不善于表达情绪,我对实话难以开口,我不可能说我担心你,但你什么都不告诉我,你他妈什么都不说。往后的日子里我要是再也找不着你,那就都是你的错。你和我说什么再见?放屁。你自己也知道,你是个混蛋,没有人比你更混蛋了。


0.2  关于爱丽丝
没有人不喜欢爱丽丝,因为她长得又可爱看起来又乖巧,身材小小的,穿大红色洋裙,金发璀璨,蓝眼睛又大又亮。但我他妈是黑手党的人,我知道黑手党有个“最不能招惹的东西”排行:第五是森首领收藏的爱丽丝写真,第四是中原中也我的鞋垫和帽子,第三是芥川龙之介,第二是太宰治,第一是爱丽丝。
那天爱丽丝坐在森首领办公桌上吃蛋糕,她晃着短短的双腿,一双大眼睛盯着我瞧,“中也,来吃一口吗?”
上次她邀请我品尝她的食物是因为她“无意间”把我的体检报告给了智障太宰,然后“无意间”我的体检报告就妈的贴满了黑手党办公室,上面的身高一栏格外醒目。鬼知道小姑娘又干了什么,我摇头拒绝,爱丽丝马上尖叫起来:“中也好过分好过分!”操,森首领一定会赶回来把我丢到基层去,所以我怂了。
我弯下腰顺从地张开嘴,她这才满意地笑,把一大块带着草莓的奶油蛋糕喂给我。我讨厌甜食,但只好忍着,太宰则喜欢的要命——我又无法抑制地想起他来。对了,那一天大概是他消失一个星期后,入冬时节。爱丽丝伸出她柔软的小手抚摸我的头发。她说:“我很喜欢这家店的蛋糕,破例给你吃一口,你不要伤心哦。”
“伤心什么?”
“啊,原来你不知道吗?中也哟,中也,好可怜。”她像是唱歌一样小声念叨我的名字。爱丽丝眼里不乏怜悯,她说话的腔调里有一种残忍的温柔。我盯着她,她盯着我,脸上有一种知道一切的傲慢神情,还有不屑一顾的漠然。也许那时候她已经知道太宰要面对什么了,可她不说,既不关心也不在意,反而乐于嘲笑我的一无所知,欣赏我的茫然失措——这就是爱丽丝式的冷漠。
“你想念太宰吗?”爱丽丝问。
“不。”我撒谎了,我说我非常讨厌他。爱丽丝不满意地撇了撇嘴,趴在桌子上开始画画,她画了一个丑丑的小人,我勉强看出这是太宰,接着她用红色的笔在小人胸口涂抹了一个红色的圆圈,像是血迹一样。爱丽丝还在哼歌,她哼的是什么呢?旋律如此刺耳。她低着头,看也不看我,画的很开心。
我趁此机会狠狠揉了揉自己的眼睛,我的确想哭,但我不流泪,因为我是中原中也。比如太宰,分别时他满面笑容,他也不哭,因为他是太宰治。
其实我很想念他。


0.3  关于芥川龙之介
芥川初到黑手党时还只有十多岁,那时他身材矮小体型瘦削,如果不是一双纯黑的眼睛太过凌厉,倒是很容易被当成女孩子。“穿上裙子都可以去外面赚钱了嘛”太宰曾这样没有分寸地开着粗鲁的玩笑——那是以前的事,我在心里说我也这么觉得。但我永远不可能说出附和太宰的话,于是我没出声。
成长了几年芥川杀人就成了一把好手,抖抖风衣罗生门就扑出去,小伙子身为横滨噩梦果然名不虚传。只可惜芥川他身体不好,总是这样:轻掩着嘴,皱着眉头,重重地咳嗽,直到指缝渗出血来,这才不失优雅地掏出手帕,悠悠擦拭血丝。
那段时间太宰消失了一个月,黑手党的三大不可思议就是:太宰消失了,中原中也没戴帽子,芥川龙之介恋爱了。
第三个果然把我吓得不轻。芥川长到这么大我们都看的清清楚楚,他是个多么孤傲清高又自大的小鬼,满脑子只想着怎么让太宰治认可自己,如此清心寡欲的芥川,居然会恋爱。不过那之后我总在他眼里窥得笑意,也不知给谁的,芥川龙之介变柔和了,棱角被人磨去。
那天是冬季傍晚,落地窗外在下雪,街上人来人往,没有人敢抬头看黑手党的大楼。办公室里只有我和芥川,我听到他咳嗽,便递了一杯咖啡过去。芥川抬头看了看我,他说:“谢谢,中也先生。”他妈的一字一句分外清晰,我吓得一抖,芥川居然也会道谢。我记得他曾经的眼神像刀,一把一把割过来,现在他的眼里却生出零星暖意。
“您还不回去吗,中也先生。”
“啊,没带伞。”我从来不会注意这些小事,因为从前无论下雪天下雨天,太宰都会带伞来。我们并肩而行,他撑着伞,我走在一旁,虽然没有什么“伞的一边倾向我而他肩膀湿透”这种俗套的剧情,但回到家就会我们疯狂地做爱,算是罗曼蒂克吗?
芥川沉默了一下,抽出一把伞给我。那把伞漆黑深沉,很适合我的心情。
“太宰老师这次执行任务有点长了。”
“唔。”我没有拿伞,“你怎么回去?”我转移话题尽量自然。
“还有一把伞。”
我便拿过来放在手里把玩,它的伞柄冰凉得很,比起我曾经摸过的那把伞要寒冷。
“您的帽子,为什么不戴了呢?”
“弄丢了。”我胡乱扯了个谎,所有关于太宰治的话题我一概避开。芥川捧着咖啡不说话,过了一会儿他才说:“我觉得没了那顶帽子您看起来很没精神。”
是的,我的帽子被混蛋拿走了,那是我最心爱的帽子。可是不仅是帽子,太宰我也给弄丢了。不对,是那个混蛋自己走的。总之我失去了心爱的帽子和放不下的人。
我问:“你的另一把伞在哪里?别是骗我的。”
芥川看着楼下沉默以对。楼下有个苍白的青年,他的头发和雪色一样,一身白衣,撑着一把纯白的伞,他站在马路上冷得跺脚,但死也不离开黑手党的地盘。而我身边黑色的芥川,他看着那人,他的眼角微微眯起,我甚至以为他会露出很小的笑容,可是他终究没有。
“您的帽子被太宰老师拿走了吗?”
我没有说话。实际上就是这么回事,那个姓太宰的人,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,他和我的帽子一起消失在我的人生里,往后时年中他这个人再也没出现过。


0.4  关于泉镜花
“我把这十一个人全部杀掉了,没有活口。”这个十四岁的小女孩看着森首领的眼睛汇报,“他们死的很痛苦,按照命令上要求的。”
我听说过泉镜花的名字,知道她年纪尚幼异能出众,只是没想到她看待死亡已经习以为常,眼中覆盖黑暗。
“很好,很好。镜花,你做的不错,休息去吧。”森首领说完就走,他似乎给爱丽丝买了新的洋裙,正要逼迫小魔女穿上。泉镜花还站在原地,一动不动。她似乎想说什么,但是没有开口。
我说:“喂小鬼,你想说什么。”
她这才抬头看我——被人仰视的感觉很好——她声音糯糯的,“我想去橘堂吃汤豆腐。”
没有寻求自由,没有奢求金钱,她说她想吃汤豆腐,这种单纯又傻逼的直率让我想起太宰。我豪爽地摸摸她的头,“走吧,我带你吃。”她眼里迸发出光彩,我觉得那一刻我一定帅气无比,或许情窦初开的泉镜花还会喜欢上我。但瞬间那光芒隐匿不见。泉镜花盯着我的脸说:“你看起来好难过啊。”
“为什么这么想?”我用谎言掩饰,“我一点都不难过。”
“红叶也这样子,总是露出这个表情。她说这是因为思念故人。”她比划了一下,“你的眉头皱在一起,笑容也很悲伤。”
她忽然对我绽放花朵一般的笑容,“但是谢谢你说带我吃汤豆腐。我好开心。”
我想我和太宰永远不能这般露出笑容,我们没法撕开伤疤无忧无虑,因为没有资格。当我离开大楼准备回家,却还是没看到太宰黑色的轿车时,我突然想起泉镜花说思念故人。原来如此。


0.5  关于尾崎红叶
红叶不常露面,但她每天早上会给我泡一壶茶,做点清淡的点心要我尝。我的本领都是她教的,自幼开始我视她为长姊。红叶其实比我大不了多少,她杀的人估计比我多,但红叶身上总是染出一派大和女子的端庄优雅,她是个相当适合和服的女人,似乎天生就要用这种服饰来装扮一样,至于她是个黑手党干部,完全没人相信,她明明纤细又美丽,对不对?真是世风日下。
“中也,喏,给你的点心。”红叶敲响我的办公室门,晃晃她手里的便当盒,我接过以后就习惯性地喊:“喂太宰混蛋,你……”
你要不要吃?
我卡在这里,感觉自己蠢透了。红叶笑容浅浅的,她没有嘲笑我,还好办公室里没有别人。她把茶托放在太宰桌子上,她说:“中也,太宰两个月没有回来。他要么死了,要么叛变了。”
“叛变。”我尽力伪装出满不在乎的模样,“他那种人最适合叛徒身份。”
红叶抬起头看我:“你脸色很差啊。你很难过吧,中也。”
我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我悲伤,也不明白为什么太宰消失以后除我以外一切照常,大家还是和原来一模一样,似乎太宰对这个世界很陌生,只和我熟识。我们就这样把那个混蛋丢到一边好不好?女人那么多,为什么要当一个gay?好不好?今晚去找横滨最漂亮的女人干一炮,好不好?我觉得我没办法做到,我每天都在想那个混蛋,想到他笑起来的脸我的心脏就会跟着抽痛。
我那么爱太宰治。就好像全世界只有我爱他一样。我觉得我们俩都怪可怜的。
我看着红叶觉得鼻子发酸,眼眶温热。我从没哭过,小时候也没哭过,但是太宰治,我因为你而他妈的这么难过。红叶还是笑得眉眼弯弯,她递给我一块手帕。
“你真是个没用的孩子,中也。”她柔声劝解:“太宰死了我们也要活下去,不是吗?”
我最终也没有流下眼泪,我接过手帕死死压住双眼,指甲掐进掌心疼的要命。这都怪你,太宰治,我一开始就说了,王八蛋。
“你在想太宰吗?中也。”
“不。”


0.6  关于太宰治
森首领递给我死亡报告时我已经没有眼泪了。我看了一遍,手指扫过上面太宰治的名字。他倒是真的死了,如好多人所想的,干干脆脆一了百了。好吧,他自杀的愿望终于实现了,妈的,真是恭喜。
任务上要他去欧洲杀一个人。这个人叫【】。太宰的枪无比精准的对准他射出子弹,他的攻击也毫无差错地贯穿太宰的心脏。评价是A,其余没有什么有意义的,无非是死者安然长逝深感悲痛之类。尽管对方是太宰,但这份报告书依然与普通成员的无异。
“嘿,嘿!中也,给你。”爱丽丝把我失踪已久的帽子递给我,然后趴在我的膝盖上饶有兴趣地观察我的表情,她说:“听说啊太宰他死前一直抓着这顶帽子哦,死前还放在胸口上了。你伤不伤心?”
“不。”我依旧说谎。我看到帽子上有干枯的黑色血块,但我很平静。多少天的思念疼痛与死亡验证相比不值一提。我对爱丽丝说谢谢,她见我没什么反应,失望地跑开了。
太宰治你果真混蛋得很,死就死吧还把血弄脏我心爱的帽子——我本应该心平气和地抱怨这件事,可是我发现我的手抖得不像样。我心想:太宰,你他妈居然真的死了。
我记得临别时叫他去死,心想是不是这句话诅咒了他。可是太宰在笑啊,我以为他还会平安无事的。我从不想象他死去会怎么样,从来没有。
我把帽子捏了又捏,把它丢进垃圾桶里。


0.7  关于我
去年也有个下雪的早晨,寒冷又苍白。我睁开眼看到太宰在窗口趴着抽烟,他津津有味地看雪,然后回过头来看我,“早上好,中也。”
他给我看背上的伤痕,“你昨晚要不要这么狠啊,超级痛诶,非要咬我干什么。”
他说着,把烟头伸过来,在我肩膀上烫出一个伤痕。
“太宰治我操你妈!!”我抬手要用异能和他干架,太宰却笑嘻嘻地凑过来要和我接吻。现在他在我肩头烙下的伤痕依旧,下雪天也隐隐发烫,疼入骨髓。
“中也先生,该走了。”芥川在前面低声说。他一向瘦弱而且不注意照顾自己,今年却在脖子上围了一条雪白的围巾,我觉得这不该是芥川的品味,不知谁为他挑选的。我灭了烟说好,然后把烟头丢进雪地里,狠狠碾了几脚直到火星消失,跟上他。


太宰治你死的时候我不在场,你死了以后我也没有扫过墓什么的。我们的交集只在你活着的时候。我永远不会哭,我时时因为你撒着谎,也许我是料想过你总有一天会遭报应。但是妈的,你走的一点都不干净,你留了太多东西在世上:你的徒弟芥川,现在归我教;我帽子上的血,那顶帽子我再没找到同款;我肩膀上的烟头烫伤,每年冬天都会旧病复发一样疼得我死去活来;还有我。
太宰治,我再没看见过你这样的混蛋。你留给我的东西没有一样是好的。只要有一个还存在我就会想起你,但是你呢?你吝啬到连“我爱你”都不肯留一句。我也没对你说过我爱你,我死都不会说出来,就算你成了孤魂野鬼,我还是要和你对着干。我会说我希望下辈子再也不要碰见你。我最讨厌的人是你。


虽然上面那句也是假话。


【FIN】

评论
热度(70)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浮梁 | Powered by LOFTER